深夜十一点，整栋居民楼只有零星几扇窗还亮着灯。我家客厅的电视屏幕闪烁着，中央5体育直播女排赛的解说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。荧光映着父亲微驼的背，他手里攥着遥控器，眼睛紧盯着屏幕上跳跃的身影。

这是父亲退休后的第三个年头。曾经雷厉风行的工程师，如今最期待的就是这些有排球比赛的夜晚。当年轻的主攻手高高跃起，一记重扣砸在地板上，父亲会猛地拍一下大腿：“这球像我年轻时！”母亲在卧室门口嗔怪：“轻点儿，邻居都睡了。”嘴角却带着笑。

我知道，他看的不仅是输赢。那些鱼跃救球的瞬间，让他想起在工地追回滚落图纸的奔跑；队员围成一圈互相鼓劲时，他眼里闪过带徒弟攻坚克难的日子。通过中央5体育直播女排赛，他找回了一种节奏——那种为同一个目标全力拼搏的共鸣。

哨声响起，中国队3：2险胜。父亲关掉电视，满足地舒了口气。明天他还要早起，去公园和棋友杀几盘。屏幕暗下去，但那些扣杀、救球、拥抱的画面，已化作他平凡日子里最鲜活的光。对父亲而言，这不仅是消遣，更是与激情岁月的隔空击掌，是退休生活里依然铿锵的心跳。